1
三伏,潮热。阳光与雨水密集轮岗,万物竞生。
屋顶花园里,除了各色花木,蓊郁繁盛,生机勃勃,让人欣悦。也有不那么让人欣悦的,比如鼠蚁蟑螂蚊虫。
蟑螂应该是一直潜伏在家中各个暗角的。但它们的出现,仍让人心惊。比如,周末,打算盘点一下衣柜中的衣服。拿出一件秋装,在身上刚比划两下,从衣服下端啪地掉下一块黑乎乎的物件,着地后飞快地闷头往外爬,明显受了惊的样子,也惊起我一声惊叫。娃爹闻声脱鞋奋然掷出,鞋到蟑亡。也可能半亡。据说是扔到马桶里腿还在动弹。
这只蟑螂体型之巨,出乎我的意料。依这样一只成年蟑推演,这个庞大的衣柜里应该至少有一窝蟑螂家。可恶的是,果然在另一件风衣上发现了可疑的蟑螂留下的痕迹。——立即到商场买了一盒樟脑丸。化学成分,非天然。放进衣柜。没想到,不到一天,不知道蟑螂们是否已闻风而逃。我倒是被熏倒了。即使门被死死关住,但一到卧室,尤其是晚上睡觉,浓浓的樟脑味扑面而来。从衣柜里取出被套,盖在身上,更让我头晕目眩。第二天,又费劲巴拉地把前面放进的每一粒樟脑丸取出来,一股脑放到储藏室去。那里杂物更多,料想蟑螂更不会少。决心还是上网买纯天然的。价格贵了一倍。但是值得。
杀虫剂?!味太大,只能在全家外出时喷一喷,聊胜于无。
驱蟑工程半失败。
2
第二是鼠。
最开始是娃爹说,某日晚,突然见到花园里一鼠影掠过。追打后不知所踪。过了几天,清晨起来,果然又见一鼠影掠过。娃爹再次追打,仍不知所踪。
灭鼠方法多,比如粘鼠板,比如鼠药。但都残忍无比。我佛系地要求人性化驱鼠,比如播放大悲咒。并举例说,几年前我放过一段时间,感觉的确有用啊。果然被唯物主义的娃爹一通嘲笑。按照理工男的实证思维,对未经实证的一律不认可。我又让步说,一位朋友家里来了鼠,好在邻居养了只猫。他便设法时不时用腊肉把猫诱过来。果然,家里鼠患顿消。娃爹受了启发,说要不咱从网上下一段猫叫声,到窗前放放应该比大悲咒有效吧。在网上搜了半天,还真有驱鼠猫叫乐,其音尖利无比,不知是猫还是鼠。播放了半小时,鼠们驱没驱走不知道,我俩先受不了。只得放弃。
返朴归真,大道至简。最终,娃爹还是用最原始的办法,发现就追打。此后的*昏时,他没事就手执一长竿,在花园里四处巡逻敲打,跟城管一样敬业。花园里各个阴暗角落太多,我认为无济于事。但出乎意料,某日,竟真有一只经不住敲打的鼠被逼上了房顶。——虽然,仍不知所踪。但娃爹坚称,鼠们应该消失,或迁移了。总之,花园安全了。于是,花园边的侧门,他在家,就大胆打开。我回家,会立即关上。开关之间,是对鼠的去留各有定论。他说服不了我,我也懒得说服他。
3
蚂蚁的到来,是我先发现的。
清晨,在对着花园的小屋里,赫然发现好几只蚂蚁在小竹柜上爬。再一看,柜里更多,地上最多。蜿蜒列队,几乎是一支不大不小的*队阵势。它们这样一大早就劳师动众而来,目标是啥呢?蚂蚁喜甜,柜子里是有两瓶蜂蜜,但还没开过啊。我含着疑虑,把蜂蜜瓶细细擦了。把柜板也细细擦了。——第二天,发现蚂蚁不但没减少,反而更多了,由连变成了团,至少增编成了旅。这就绝不是两个蜂蜜瓶的事了。再盘问娃爹。果然,说是前期,不小心把另一瓶蜂蜜打翻,流到了柜底。这家伙一直瞒得这样紧。——没时间骂他了,先一致对外吧,赶走蚂蚁部队再慢慢跟他算账。
这次釜底抽薪的工作量有点大。三伏天里,我汗流如雨地把柜子里所有物件全部搬出,柜子搬开,地上果然有蜜渍。柜子底最下面的一本书,也是被蜂蜜浸过的模样。虽然已没啥味道了。但擦不干净,只好忍痛撕了书的封页。一切全部擦过,喷上花露水。彻底断了蚁们的念想。——第二天,没见着蚂蚁了。第三天,没有。松了口气。第四天,又发现了一只。——松了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用纸卷着把这只蚁客请出窗外。希望它只是一只偶然迷了路的蚂蚁。
4
直到在地板上又一次发现蚂蚁的踪迹,已是新一年的仲夏。
流年暗换,世事轮转。疫情阴影依然忽深忽浅,盛夏的喧嚣已到眼前。花园里,新一期的群花争芳会正如火如荼。日光里,蚂蚁上树,蜘蛛织网,蜂飞蝶舞,人与虫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新一轮虫出没大片已经启幕……
喜欢的亲们,可长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