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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11/27 19:01:00

刀疤螳螂

李维勇

人不可貌相,不可貌相,不可貌相!

——题记

刀疤螳螂叫什么名字,无人得知。他刚搬到翡翠湾来的时候,就引起了不小轰动,大大小小的昆虫都不愿意让他住下来。好在德高望重的老村长拦下了大家。老村长是一只扁锹甲虫,他已年迈,因为他是村子里最年长的,大家都非常敬重他。村长仁厚,虽然也并不喜欢刀疤螳螂,但也见不得他无家可归。

就这样,刀疤螳螂就此住下了。大家并不在意他从哪里来,他叫什么,也从来不跟他打招呼,只是暗地里议论他时叫他“刀疤螳螂”。他也不介意人们叫他“刀疤螳螂”,似乎他生来就是叫这个名字似的。

刀疤螳螂没有朋友。他的刀疤好像有魔力似的,任何昆虫只要一见他,拔腿就跑。刀疤螳螂倒也看得开,要知道自己脸上的刀疤也的确算得上霸气:从左眼到右颔,一刀往下,贯通了整张脸。一看到这张脸,估计大家都会想到黑社会械斗。

刀疤螳螂在村子里没有什么朋友,却很受年轻妈妈的欢迎,常常把他挂在口头:哪家的孩子夜里啼哭,妈妈一说“别让刀疤螳螂听见了”,孩子立马止住哭闹;哪家孩子调皮乱跑,妈妈一喊“刀疤螳螂在村东头”,孩子立马朝西跑;哪家孩子闹着买东西,妈妈一指刀疤螳螂,孩子立马变得乖乖地……大家呀,就差没把刀疤螳螂的画像贴大门左右了。

刀疤螳螂总是对外来的虫子怀着戒心,但凡有体型较大的昆虫或其他动物经过,他总是挥舞着他的一对大刀,表现出“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的蛮横样儿。那些过路客,见到这样一位“不好惹”的大神,往往就知趣地走开了。不过,这倒给翡翠湾带来了难得的平静。

刀疤螳螂一般很少在村子里活动,每天就在村子周围转转。他大都一早出门,星夜回家。回来时,总不忘带几个野果,悄悄地放在老村长的家门口。有时,也会在家有小宝的屋子外故意撒那么几颗。当然,老村长和村里人都并不知道这些,只道是村里有夜神在护佑着他们。大家依然像躲瘟神一样地躲着刀疤螳螂,刀疤螳螂依然像影子一样徘徊在村子周围。

刀疤螳螂对什么都感兴趣。这个村子的地形,他早就摸熟了:村子东头有一片湖,湖里生活着一群芦花鸭;村子南边是一片小树林,树木后面是人类的庄园;村子北面是乱石岗,沿着村子的街道可以直通山顶;村子的西边是……他最不愿意走的就是西边!

不单是村子的地形,他对村里村外的各种事,各种物也感兴趣。虽然他不打听什么,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了解一切,似乎他天生就有这样的能耐。

那天,他见到路上自西向东滚来一个球。于是,悄悄地埋伏在了路边的草丛里。差不多一个小时,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埋伏着,反正他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耐性。等那球滚近了,他看清了来者。原来是一只屎壳郎。顺着那屎壳郎的目光望去,他看明白了,原来那屎壳郎对那只芦花鸭感兴趣了。

“屎壳郎看上了芦花鸭,这倒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刀疤螳螂暗想,“好在那芦花鸭是疯子,自以为自己是鹤,只知道鱼虾是美食,不知道昆虫也可以是他的美味。”

刀疤螳螂对那芦花鸭还是比较熟悉的。有一次,他闲逛到那木桩下,正好那“鹤”落在木桩顶上,撒了他一头的石灰粉。他立即挥舞着大刀,准备与那大鸟拼死搏斗,虽然他知道自己绝没有胜利的可能,但是不战而逃是一种耻辱。

没想到的是任他怎么挥动刀子,那鸟竟然无动于衷,就这样单腿独立,斜着眼看他表演。直到他挥得提不起双手了,那鸟也没轻易动一动。“好一只聪明的鸟,竟然以不变应万变!看来这次我是中计了,他是想等我没力气了,再一口吞了我吧。”刀疤螳螂感到既后悔又绝望。

“小虫子,收起你的刀子吧。”那鸟终于说话了。

其实他不说,刀疤螳螂也没有多少力气挥刀子了。于是他也就放下双手,假装镇定地坐下了。

“小虫子,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那鸟不紧不慢地说,“我们好像并没有见过?”

“他不吃我吗?”刀疤螳螂有点发懵。深吸了一口气后,刀疤螳螂故作镇定地回答:“嘿,那什么。别看你体形比我大,想吃了我,先得问问我的刀。”

“吃了你?”那鸟先是一楞,然后笑了,“哈哈哈……小虫子有什么好吃的?我们鹤只吃鱼呀、虾的。吃虫子太不体面了。”

这下反倒惹怒了刀疤螳螂:“面对你的食物,你有必要先这样羞辱一番吗?”

“哦。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没有对你不敬!我们高贵的鹤怎么可能羞辱别人?这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好吧。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脑回路不太正常,就是一个十足的疯子。”刀疤螳螂喃喃道。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鸟,至少他可以百分之一百地肯定,那家伙根本不是什么“鹤”。

“小虫子,你自己玩会吧。我有事先走一步了。回见!”那“鹤”一振翅贴着水面飞向了小树林,而刀疤螳螂又是一头的石灰粉。

“这叫什么事儿?这家伙是用石灰粉洗澡的吗?飞之前就不能先等我离开一点吗?”刀疤螳螂恨恨地说道。不过好在捡回条命,运气还不赖。

之后,他总是特别留心那所谓的“鹤”。渐渐地,他从其他芦花鸭、蜻蜓、蟋蟀的议论中零零星星地听到了一些信息,倒也理出了前因后果。这芦花鸭虽然看起来挺讨人厌的,倒也挺值得同情。这之后,一来二去地,他们倒也成为了比较谈得来的朋友。毕竟,刀疤螳螂没什么朋友,有这么一个鸭朋友也不赖。

看样子,那屎壳郎好像不是第一次见这只芦花鸭,竟上前聊起来。如果他是第一次见那芦花鸭,表现出如此不凡的镇定从容,倒是可以排昆虫界琅琊榜榜首了。

那芦花鸭聊了一会儿后,照例飞走了。屎壳郎上前观察了一下石灰,站那儿发起呆来。刀疤螳螂走了过去:“那就是石灰。没什么好奇怪的。”

屎壳郎转过身来:“您好!螳螂先生。”

“咦?他怎么不逃走?”刀疤螳螂还是第一次遇到不怕他的刀疤的。

“你是外地来的吧?”刀疤螳螂晃了一下他的大刀。

可是屎壳郎依然没有丝豪害怕的样子,这让刀疤螳螂反倒有些吃惊了。他和那屎壳郎聊了好多关于“鹤”的事情,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聊得这么畅快!

“我要把‘鹤’的故事写下来。”屎壳郎遥望着那片树林,喃喃地说道。

“哦。唉,能跟我聊几句的,要么是疯的,要么是傻的。”刀疤螳螂默默地走开了。

第二天,刀疤螳螂又在木桩下见到了那只屎壳郎,当然还有“鹤”。

第三天,屎壳郎又来了。

第四天,同样如此。

第五天,照常。

“嗯。疯子和傻子果然更配!”刀疤螳螂笑了笑。然而,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一只鹰飞来。刀疤螳螂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了最神奇的一幕:柔弱的芦花鸭扑向了凶残的鹰;渺小的屎壳郎袭击了强大的鹰!

刀疤螳螂第一次看到了值得佩服的疯子和傻子。

接下来的日子,刀疤螳螂总会有意无意地走到这段木桩附近来,情不自禁地四下搜寻他们的影子。只是那芦花鸭再也没有站在木桩上。

这天,他终于又见到了那只芦花鸭。那鸭融入了他伙伴的队伍里去了。当然,指的是芦花鸭的队伍。刀疤螳螂突然觉得很高兴。

他回转身准备离开。突然,他看到从西边飞来两个不明身影,他的心跳不觉加快了。当他看清了两者,一股怒气冲上脑门。他迅速从隐蔽所跳出,一刀一个,一刀一个,把他们从空中劈了下来。那两个家伙还没来得及喊一声,便一命呜呼了。

那是两只蝗虫。想到蝗虫,刀疤螳螂一肚子的火。就是他们,让自己的村子成为了一片地狱。

他原本所住的村子草木丰茂,山川秀美,人们过着幸福的生活。可是,这帮强盗一来,所过之处颗粒无收。虽然,螳螂们拼死一搏,最后打了胜仗,可是仅剩的粮食还哪里够……嘿!刀疤螳螂叹了口气。

他走到蝗虫身边,检查尸体。啊!他惊叫了一声。蝗虫的身上,明明是两道刀伤。再检查另一只,同样如此。

“怪不得他们两个飞得那么慢!”刀疤螳螂皱起眉头,脸上的疤显得更深了。

最不愿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刀疤螳螂立起身子,向西方望了望,迅速回转身跑回了村子,他得去找老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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