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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灵异文里种田


  祖清费尽心机大仇得报的同时,也被那场大火吞噬,当他再次睁眼,却发现自己穿进了一本灵异文中。
  天生体弱,为了续命,祖清成了坪山村的守村人,消邪祟,灭厉*,守护一区,以报前世犯下的孽债。
  主角觉醒阴阳眼的时候,祖清赶走围着鸡圈流口水的吊死*,选了一只肥嘟嘟的鸡炖汤。 主角与缠着亲戚的*讨价还价的时候,祖清赶走围着果园叽叽喳喳的饿死*们,摘下最甜最大的果子啃得咔咔响。............
  祖清一直觉得自己离主角男配啥的都挺远的,安安心心的在这本灵异文里面养花、养家禽,种蔬果,过舒舒服服的小日子,却不想身旁啃猪脚啃得嗷嗷叫的憨批居然是这本书里最阴险狡诈的....大反派?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一身名牌的左亿斜眼看着啃苹果的祖清,“我姓亿,亿万富翁的那个亿。”
  祖清吐出苹果核,咧嘴笑道,“我姓祖,你祖宗的那个祖。”
  左亿:xxxx我xxx你xxxx
  武法双全大佬受vs有钱有颜还很疯狗攻

初夏的清晨不冷不热。


  
  祖清才回村不久,这屋子太久没住人,里里外外都得收拾,。
  
  院子后院有一小块地,原本是师傅在时的小菜地,可师傅去世好几年了,小菜地也就成了荒地,而这个季节野苋菜正是鲜嫩的时候。
  
  祖清做了个凉拌蒜泥苋菜,配着粥吃味道还不错。
  
  刚洗好碗准备收拾院子的时候,院子外传两婶子的说话声。
  
  “......县医院不收,说检查了没毛病,让成斌把人接回来了,估摸医院的人吓住了。”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昏迷不醒了呢?不会是成了植物人了吧?”
  
  “可之前早上去卖菜的时候还冲我打招呼呢,看着没什么毛病啊.......”
  
  脚步声和说话声渐渐远去,祖清磨好镰刀,开始割院子里的杂草,院子打整了,还得去拖水泥把院墙修整一番,还有猪圈也得打整,事儿多着呢。
  
  天雾蒙蒙的,周围泛着浓雾,镇子菜市场的入口传来略重的脚步声,不多时,一四十多岁的妇人便挑着扁担进来了。
  
  扁担两边挂着两个方形的大竹篮子,篮子里分别是林婶儿一大早从地里摘的丝瓜和二荆条辣椒。
  
  今年的丝瓜和二荆条辣椒长得极好,一定能卖个好价钱,林婶儿高兴的想,她停住脚步,想着今儿来得比其他卖菜的人早,可以选个好位置。
  
  可左右看了看后,发现今早的雾特别浓,只能看清自己一丈远的地方。
  
  至于菜市场的灯早在天有些光亮的时候便关了,林婶儿想了想,还是走向自己往常买菜的位置,她是个不爱惹事儿的,若是真去了别的位置,指不定会和原本常在那位置的人扯皮。
  
  和气生财,林婶儿将儿子常说的那话念了两遍。
  
  将扁担放在一旁,林婶儿摆好竹篮,就这么站着。
  
  等了好久好久,也不见雾气散开,菜市场除了她以外也没来人,这让林婶儿有些慌了,她从裤兜里拿出儿子给她的二手手机,掐了掐中间的按钮,屏幕亮起来时发现已经九点钟了。
  
  “九点了,怎么这么黑?还没人.....”
  
  林婶儿咽了咽口水,握紧手机,这可是大夏天,九点了怎么可能没天亮?
  
  就在这时,菜市场入口那边传来林婶儿略熟悉的声音,“成斌他妈!快回家!成斌他妈你听见了吗?”
  
  林婶儿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因为看见周边越来越浓的雾退了回去,“你别想骗我!我今儿是撞了邪了,呸!”
  
  她一边跺脚一边往那传来声音的方向吐了几口唾沫,这是老人常教的法子,跺脚镇邪,唾沫钉*。
  
  这样那脏东西就会怕她了。
  
  “怎么叫不醒?”
  
  林成斌看着床上面色越发苍白的林婶儿,着急的看向旁边的老人,“爷爷,可咋办啊?”
  
  林爷爷抿了抿唇,看向林成斌旁边的中年妇人,“他三婶儿,你再继续喊,成斌,你去请祖清过来。”
  
  “祖清?”林成斌一愣,接而更加急了,“他才回来几天,能.....”
  
  “去!”林爷爷重重的敲了敲拐杖。
  
  祖清正在屋顶上盖瓦,师傅去世的时候他正好念大一,处理好师傅葬礼后,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来上柱香,房屋久了没人住,瓦也碎了不少。
  
  今年毕业的祖清在拿到毕业证的第二天便回来了。
  
  林成斌骑着摩托车过来的时候,便见一俊秀青年刚从房顶顺着木梯下来,“祖清!”
  
  “成斌哥。”
  
  祖清回过头。
  
  他五官十分清秀,脸色略微有些白,身形瘦弱,看着身体不是很好。
  
  “我妈出事了,爷爷让我过来请你去看看。”
  
  林成斌还是有些怀疑林爷爷的决定。
  
  “好,”祖清也没多问,洗了手便坐上林成斌的摩托车,都是一个村的,不过两分钟便到了林家。
  
  “林爷爷,吴三婶儿,”祖清随着林成斌来到林婶儿的房间,对里面的两个人打招呼。
  
  林爷爷对他点了点头。
  
  “哎,”坐在床边喊得嘴都干了的吴三婶儿接过林成斌递过来的水,起身将位置让给祖清。
  
  祖清来到床边,弯腰看了看林婶儿身上的黑气,“林婶儿是撞见了新气儿,吴三婶儿和她关系太好,反而叫不回来,也可以说只要是她听过的声音叫她的*,都是没用的。”
  
  他指着林婶儿已经开始冒冷汗的脸,“吴三婶儿的声音已经将林婶儿惊住了,再下去不出半天,就得出事。”
  
  祖清回村的时候,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林婶儿,两人自然是说了话的,林婶儿记得他的声音,所以他也是不行的。
  
  “那可怎么办啊!”
  
  林成斌眼一红,他爸五年前就出意外走了,现在家里除了他就只有林爷爷和林婶儿,已经失去父亲的林成斌不能再失去母亲了。
  
  林爷爷也急了,他握紧拐杖,看向林成斌,“去、去.....”
  
  去哪里找不熟悉的人?
  
  林婶儿是出了名的好性子,加上又常在镇上卖菜,见过的人、听过的声音多了去了!
  
  “别急!”
  
  吴三婶儿站起身,对他们道,“亿家那小子昨儿回来的,找他帮忙!”
  
  林成斌双眼一亮,“对对对,我妈是两天前昏迷的,我这就去请他来!”
  
  说着便跑了出去。
  
  “坐,”林爷爷也看见了希望,他松了口气后,看向祖清,“你那日来,我也没仔细瞧瞧你,看你这样子,身体好多了?”
  
  祖清回村时,坪山村的每家每户他都去拜访了。
  
  “好多了,”祖清浅笑,坐在林爷爷旁边的竹凳上。
  
  “还是太瘦,”吴三婶儿看着祖清身上略显空荡的衣服,“好在回来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是啊,”林爷爷跟着点头,“家里缺什么,尽管说,别和林爷爷见外。”
  
  祖清闻言一笑,“借林爷爷这话,我一定不会对成斌哥客气的。”
  
  话音刚落,几人便听见外面传来摩托车的声音,接着林成斌便带进来一个长得十分高大,却极为俊朗的青年。
  
  青年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此时他略显不耐,“林爷爷,医院比较实在。”
  
  他声线略低,听到耳里十分舒服。
  
  “医院自然还要去的,你快过来,叫你林婶儿几声,让她快回家!”
  
  林爷爷起身,伸出手将青年往床边拉,青年到底敬老,也知道老人的思想不是一句两句就能改变的,想着按照对方的话做了后,医院得了。
  
  “林婶儿!快回家了!”
  
  青年清了清嗓子,冲着床上头发都打湿了的林婶儿叫道。
  
  林婶儿又听见声音了,在叫自己回家,这声音陌生得很,她小心翼翼的往菜市场入口那边看,突然发现原本看不见入口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道光!
  
  她心中一喜,正要过去的时候,却又在看见自己脚边的两篮子菜时,犹豫了。
  
  叫了几声,也没见床上的人有什么反应,林成斌等人急了。
  
  祖清见此开口问道,“昏迷前,林婶儿在做什么?”
  
  “在镇上卖菜!”
  
  林成斌立马回道,“还是我送她去镇上的,送完她我就去帮人盖房,结果刚到人家家里,就有人用我妈的手机给我打电话,说她在菜市场晕倒了。”
  
  青年听见这声音,猛地转头正好对上祖清带笑的眼,他磨了磨牙,“哟,佛太小,我还真没瞧见你。”
  
  祖清轻呵一声,指着青年道,“说你包圆了那些菜,让林婶儿往你这边来。”
  
  青年磨牙,十分不爽祖清的态度,“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人当神棍?”
  
  “左亿!”
  
  林爷爷一把抓住青年的手臂,“快、快照祖清说的话去做,就当林爷爷求你....”
  
  左亿瞪眼,他没想到林爷爷那么听祖清的话,见他实在着急,林成斌也快哭了,深深吸了口气的左亿狠狠的瞪了眼祖清,按照他说的冲着林婶儿喊了两声。
  
  林婶儿一听对方要买自己的菜,连忙挑起扁担脚步急促的往光亮那边走,走着走着,她便觉得整个人开始无力,头也晕乎乎的,耳边更是传来儿子和公公的声音。
  
  “醒了!醒了!”
  
  林爷爷看着林婶儿缓缓睁开眼,喜得连拐杖都给扔了,林成斌和吴三婶儿也来到床边。
  
  “真醒了!成斌他妈,你知不知道你吓死人了!”吴三婶儿平日与林婶儿的关系最好,此时也松了一大口气。
  
  “妈,”林成斌抓住林婶儿的手,擦了擦眼角的泪,“你可算醒了。”
  
  “我、我不是在菜市场吗?”
  
  林婶儿气息微弱,满眼迷茫的看着围过来的人。
  
  “还菜市场呢,”林爷爷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撞了新气儿?出门前我早就叮嘱过你,你火头低,刘家又刚死了人,不是让你们绕路吗?”
  
  “我的错,是我的错,”林成斌连忙背下属于自己的锅,“是我着急去那边帮忙,就忘了.....”
  
  “你啊!医院,睡了这么久没吃东西得去吊吊针。”
  
  “哎哎,”林成斌背起林婶儿就往外走,他们家除了摩托车,还有个三轮车,医院,正好可以用三轮车。
  
  左亿看了一会儿,见祖清坐在一旁半阖着眼,像是在打瞌睡,他走过去,站在祖清面前重重地咳了一声。
  
  祖清眼皮微动,“是昨天的苹果核不够香吗?”
  
  左亿闻言脸都绿了,他昨儿刚回村就碰见这人,正好那时的自己狼狈不已,本想一走了之,不想对方却冲自己笑!
  
  那嘲笑的模样他至今记得,可上前却没讨上好,祖清斜眼看着自己。
  
  “我姓祖,你祖宗的那个祖!”
  
  接着听了自己的骂声后,直接将那苹果核扔在了他脸上!
  
  “你还好意思提!”
  
  左亿一屁股坐在林爷爷之前坐的凳子上,一把抓住祖清的衣领,逼近过去,差一点点就鼻子抵住鼻子,声音阴沉,“爷爷我还没给你算账呢!”
  
  “爷爷不需要算账,孙子不用这么孝顺。”
  
  祖清盯着他,在左亿准备松开手时,他突然抿嘴一笑,低声道。
  
  左亿觉得自己刚平息的那一丢丢怒气,突然变异。
  
  猛地炸了!

桃林深处有人家

何老三家的大姑娘香秀被迫要嫁给年老鳏夫陈二狗,无奈之下抱了村里的破落户贾志春,要求他娶了自己。

贾二奶奶花了一亩好水田给贾志春换回的媳妇。桃林深处的两间茅草屋,是贾志春跟香秀的新房。能干黑大妞跟年轻破落户的奋斗爱情故事。

香秀抱着膝盖蹲在河边的芦苇荡里哭。


  她爹要把她换了一亩坡地去给隔壁村的鳏夫陈二狗做填房。陈二狗已经四十一二了,是个黑瘦黑瘦的糟老头子,听说手也黑。上一个老婆还是十年前娶的,被他活活打死了,也没留下一男半女的。如今年纪大了,想要娶个媳妇儿生娃,传宗接代。
  香秀如今才十五岁,生的也不漂亮,但是好在是个年轻的姑娘。香秀爹有三个姑娘,香秀是老大,长得最不好看,换了一亩坡地的聘礼,香秀爹都觉得一点儿都不亏。而且,香秀年纪也到了,出嫁的时候正好也省了一副嫁妆。
  但是,香秀一点儿也不想嫁给陈二狗。
  香秀心里难过,吃了午饭就没再下地去干活。香秀想着,自己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家里最会干活的就是自己,每天早上鸡打鸣就起了,做了早饭,喂了牲口就下地去干活。香秀是家里的老大,虽是个姑娘但是一直都当男娃子使唤。
  香秀哭累了,就坐在河沿上,一点也不想回家去。
  要真的嫁给陈二狗,花轿经过村口的时候,不如就跳进河里淹死算了,香秀这么想着。
  芦苇荡里传来水声,香秀眯着哭肿了的眼睛就看到了光着膀子,仅穿了一条裤子的男人!
  香秀忘记了尖叫,也忘记了躲闪,就这么傻乎乎的看着。眼睁睁的看着那男人上了岸,从身边走过,香秀脑子一热,大喊一声,“站住!”
  贾志春脚下一个趔趄,耳朵差点被震破了,转头一看,是何老三家的香秀,眼睛红红的,都肿的只剩下一条缝了,没好气道,“啥事!”
  香秀咽了咽口水,干巴巴的道,“你娶我吧!”
  贾志春瞪大了眼睛,像看傻子一般看着香秀,“你傻啦?你知道我是谁不?”
  “我知道,你是贾志春!”
  贾志春谁不知道,村里的闲汉,没爹没娘,没地没粮,靠着村口的小桃花林的两间破草房是他的全部家当。贾志春也不是个学好的,也不佃几亩地种,农忙的时候去地主家帮着干几天活,吃吃喝喝也就不剩什么了,等到了没活干的时候就到河里捞鱼,等到冬天的时候就饿着肚子,东家蹭一顿,西家蹭一顿,饥一顿饱一顿的了。
  但是,香秀想着,贾志春不中用,自己佃两亩地种上,好歹能养活自己了。就算是这样,也比嫁给陈二狗被打死了强。
  贾志春也不算是个坏人,虽然他是个闲汉,不知道攒钱买地过日子,娶媳妇生孩子,身上的衣裳是补丁盖补丁的,缺吃少喝的,但是从来不偷鸡摸狗的。
  以前小的时候,贾志春爹娘就过世了,贾家的二奶奶是个守寡的,没儿没女,就带着他过活。那个时候的贾志春还挺懂事听话的,是村里的孩子王。香秀也喜欢跟着他后面玩,他不欺负人,还知道河里哪里有鱼抓,哪里有鸟窝,山上哪里的果子最好吃。
  春秀也跟他一起爬过树,摸过鸟窝,淌过河,捞过鱼,可能还吵过架。他家的那片桃林里更是村里孩子的乐园,到了春末,就开始结桃子了,沉甸甸的压了一树,大家都去他家吃桃子,他也从来不拦着。
  等到了他渐渐长大了,才慢慢的不着调了。二奶奶的年纪也大了,渐渐的管不住他。
  贾志春定了半晌,嗤笑一声,“你知道我是贾志春,还想让我娶你?”说完抬脚就要走,香秀一把拉住了贾志春的胳膊,“你娶我吧,不然我爹就要让我嫁给隔壁村的陈二狗了,陈二狗上一个媳妇就是被他打死的,我不想嫁给他。但是我爹收了陈二狗一亩坡地的聘礼,你帮我把聘礼还了,我就嫁给你,好不好?”
  “一亩坡地?你开玩笑吧,我可没地,别说是一亩坡地了,就说是荒地都没一亩!”贾志春被一个大姑娘抱着胳膊脸也红了,自己在村里的名声可不好,大姑娘小媳妇遇到了都是绕着跑的,竟然还有个不怕死的拽着胳膊非要嫁过来。
  “我会下地干活,能当男人使唤,到时候租地种地,啥都不用你操心。只要你娶我就成,行不行啊呜呜,那个陈二狗不是个好人,我肯定会被他打死的。你要是不娶我,那日我嫁给陈二狗的时候,我就跳进河里死了干净我爹就知道儿子,小时候把我当男娃子使唤,我干了这么多活,现在长大了,他为了一亩坡地都能不要我的命”
  香秀脸上鼻涕眼泪糊成了一团,就是不肯撒手,稀里哗啦又哭了起来,等到哭的没劲了,手上一松劲儿,贾志春赶紧就跑了。
  贾志春心扑通扑通的跳,身上的汗水早就甩干了,一回到小桃林的草房子里,直接就躺倒了床上,盯着屋梁上的蜘蛛网看了好一会儿,贾志春一个打挺坐起来,拎了下午抓的鱼,往桃林的另一边一步一步蹭过去。
  桃林的另一边住的是二奶奶。二奶□□发花白,正坐在院子里缝衣裳,是贾志春前几日下河逮鱼被芦苇刮破的那件。
  “二奶奶——”贾志春挠了挠头,进了院子。
  “你咋来了?”二奶奶眯着眼睛看了看日头,“还早着呢,吃晚饭要等太阳下去了。又没衣裳穿了?前几日刚刚补好的那件衣裳又坏了?”二奶奶直叹气,“你这孩子,属猴的吧?没一天定神的,能不能消停两天?等过了这季,你也去租两亩种种,好歹也要能养活自己才是。”
  贾志春打了个哈欠,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跟二奶奶讲那件衣服今天摸鱼的时候弄丢了,打个哈哈糊弄过去,“二奶奶,我今天去摸鱼了,烧一烧,晚上能加个菜。”
  二奶奶三两针收了手上的衣服,给贾志春扔过去,“赶紧把衣服穿上,日头下去了,就该要凉了。我看看你的鱼,哎呀,这几条看着不错,我挑出来,你拿到集上去卖,回来把钱给我,我给你存起来娶媳妇,咱们贾家可就剩你这么一个独苗苗剩下这几条我煮个鱼汤,鲜着呢!”
  二奶奶说完了,贾志春的衣裳穿好了,但是他没动,勾着手,两只脚在地上搓来搓去。
  “怎么了?”
  “二奶奶,何老三家的香秀今天在河边的芦苇荡里哭”
  “嗯——”
  “她说她爹收了隔壁村陈二狗一亩坡地的聘礼,要把她嫁过去填房。她说她不愿意嫁过去,要是非要嫁过去,上花轿的那天就跳进河里寻死去”
  “嗯?”
  “她说,她说,她说让我娶她”贾志春终于梗着脖子把话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一抬头,二奶奶正望着自己笑。贾志春手足无措,好像站着都不是地方了,“二奶奶?”
  二奶奶站起来,给贾志春抻了抻衣裳。贾志春已经很高了,二奶奶显得矮了好多,也老了好多,头发都花白花白的了。“那你是怎么想的?”
  贾志春盯着脚尖,抬起脚在腿上蹭了蹭草鞋上的泥,“我能怎么想,我给不起一亩坡地的聘礼。”
  “咱家还有一亩地的好水田。你觉得香秀好么?”二奶奶笑了,脸上菊花般的褶子里满满的笑。
  贾志春急了,“那水田是二奶奶养老的!”
  二奶奶眼角湿润,笑着道,“好孩子,知道你惦记二奶奶呢。但是那水田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看啊,香秀是多好的姑娘,下地是个能手,家里的家务事儿也不耽误。就是长得黑了些,你是不是不喜欢?”
  “没有没有!”贾志春连连摆手,想起来香秀在河边哭的黑红黑红的脸,心上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闷闷的。
  “那就成了,你都二十了,家里没爹没娘帮衬着,又是个没地没粮的,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你?何老三要了一亩坡地就愿意嫁了香秀,咱们送过去一亩水田,他肯定更愿意香秀嫁到咱们家来!”
  “我不娶媳妇!”
  二奶奶扬手就给了贾志春一脑袋瓜,“这熊孩子,说啥呢。二奶奶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娶个媳妇孝敬我怎么了?”
  
  香秀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家家户户都关了院门,香秀娘正站在院门口转圈圈,看样子十分着急,“灶上留了块棒子饼,你赶紧去吃吧!”然后就赶紧进了堂屋,香秀爹等着她打水洗脚呢。香秀娘在家什么事儿都听香秀爹的,虽然心疼闺女,但是也只能背地里心疼,家里的大事儿小事儿是做不了主的。
  香秀看着她娘进了屋子也没拦着,爹的脾气不好,娘去的晚了,估计爹得拔了鞋抽她了。
  厨房灰暗,香秀摸着黑掀了锅盖摸到了棒子饼,坐到厨房门口的门槛上,没滋没味儿的撕着玉米饼往嘴里塞。
  “大姐,你回来啦!”
  何小中看着香秀手上的棒子饼流着哈喇子,晚饭是一块棒子饼一碗全是水的粥,小中早就饿了。
  香秀心里存着事儿,肚子也不饿,“给你吃吧,自己端口水喝,别噎着了。”小中今年六岁,是何家的小儿子,他出生的时候香秀都九岁了,除了喂奶,基本都是香秀带着他。
  “真哒?”
  小中的眼睛晶晶亮,手刚伸出去又收了回来,像大人似的正经道,“大姐,你吃吧,你没吃晚饭。”香秀把饼塞到小中手里,“你吃吧,姐不饿,饱着呢。”
  “哦——”小中啃着棒子饼,在香秀的身边坐下了。

第二天香秀就知道了自己不用嫁到隔壁村去了,贾二奶奶给了何老三一亩好水田作聘礼,要聘了香秀去贾家给贾志春做媳妇。二奶奶来的时候,香秀正躺在屋里睡觉。


  当时香秀就一个打挺坐起来,不用嫁给陈二狗了?
  何老三去退了陈二狗家的一亩坡地,但是也没给香秀准备嫁妆,更没有酒席,连一身好衣裳都没有,香秀就这么穿着带补丁的褂子,走到贾家去成亲了。
  香秀娘给收拾了一个包袱,也就两件打了补丁的旧衣赏,何老三还说了半天的话。
  “爹,娘,我去给我姐送衣服去!”小中拎着包袱追着香秀出去,香秀已经出了院门了。贾家的桃林离得不近,小中一路小跑,在香秀进桃林之前追上了。
  “大姐,这是娘给你收拾的,你带着吧!”小中吸了吸鼻子,拉着香秀的衣角,“娘说,你以后就在别人家过日子了,不能给我做饭吃了。大姐,我想你的时候能来看你不?”
  香秀嫁给贾志春对于何家来说不是什么喜事儿,顶多就是何老三的手里多了一亩的好水田,所以,就是简简单单的,香秀自己走到贾家去。
  香秀摸着何小中毛茸茸的脑袋,“好啊,你有空就来找大姐玩,大姐给你洗澡抓虱子。路也不远,你就当跑着玩了。”
  小中得了承诺,把包袱塞给了香秀,小嘴儿唧唧哇哇的,“你在人家要听话,不要惹了人家不高兴,不然不给你饭吃了。”一转身就家去了。
  香秀看着小中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这不是小中大年初二去外婆家的时候,香秀教他的话。
  香秀接着往里走,贾家的桃林还是小时候经常进来,如今已经好些年没来过了,桃树更高了,枝条稠密,结了一个一个的小桃子。
  香秀穿过桃林,就看到贾家的两间草房子,以为没人收拾,其中一间的屋顶都见了光,感觉要塌了的样子。二奶奶正坐在门口,看到香秀来了,赶紧站起身来,拉了香秀的手。
  “把包袱先放进屋里去吧,咱们去吃饭。志春早上去河里抓的鱼,我烧了一锅鱼汤,现在喝估计刚刚好。”
  香秀连屋里都没进去,就被二奶奶拉到了桃林的另一边,是二奶奶的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扎了一圈的小篱笆,攀着各色的瓜果,热热闹闹的。贾志春光着膀子在劈柴,斧头抡的高高的,挥汗如雨。
  一边的厨房门口的小炉子上煨着鱼汤,满院子里都是鱼汤的鲜味儿。
  香秀一句话也没说,贾志春好像没见着香秀进来一样,一下一下的劈柴,等到二奶奶喊了他,才过来吃饭。鱼汤雪白,香秀昨晚上就没好好吃饭,早饭也错过了,就着鱼汤吃了两碗饭才放下碗筷,抹了抹嘴。
  二奶奶絮絮叨叨的交代贾志春听香秀的话,贾志春斜了一眼香秀,“好好孝敬二奶奶!”
  香秀忙点头,不管怎么说,贾志春能娶自己,不用嫁到陈二狗家去,香秀心里是感激的,“我晓得的,以后跟你一起孝敬二奶奶。”吃过饭,香秀一点儿都不耽搁,立马就抓了碗筷去洗,手里干活十分的利索。
  二奶奶看着笑眯了眼,捅了捅贾志春的胳膊肘,“不错吧?是个踏实能干的。你要听话,好好过日子。那边草房子里也添些家伙什儿。你怎么住的,那边屋子都快塌了也不管,赶紧去河边割芦苇去,先把屋子修修好。”
  “咱们小的知道什么,还是二奶奶给我们当家。”贾志春心里七上八下的,心情十分复杂。说起来,当初一时冲动来找二奶奶是不想让她就这么跳进河里死了。现在二奶奶拿了自己养老的一亩水田换了她会来,心里又觉得难过。
  自己短命的爹娘早就不记得了,唯一记得也就是二奶奶带着自己去磕头的一个个小坟头,那些都是贾家的人。同样是贾家的人,二奶奶不一样,是活生生的自家人,会给自己讲故事、做饭,什么时候饿了累了,委屈了,找二奶奶,躲在她怀里哭一晌就什么事情都过去了。
  但是现在,二奶□□发都白了,还要为自己娶媳妇儿操心。
  香秀洗完了碗筷,看到一边的小竹椅上还有件衣裳没补好,赶紧帮忙补好了。二奶奶年纪大了,已经进了里屋歇午觉去了,贾志春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香秀觉得没事儿干,就拎着包袱,关上了院门,循着来时的路往那两间草房子去。
  桃林里并不荒芜,二奶奶的院子到贾志春的草房子的小路两边,种着各色的时蔬。香秀拎着包袱,深吸一口气,进了草房子。屋子里比香秀想象中的更破——屋顶上的芦苇跟蒲草早就破了,有些地方的糊屋顶的泥巴都掉了下来,透出了天光。
  没有床,没有桌子,也没有家具,只有空荡荡的屋子。里边的一间,靠着最里边的角落里垫着厚厚的茅草,上面简单的放了两床黑的看不出来本来面目的被子。
  香秀叹了口气,这屋子估计也难能遮风挡雨了,但是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了。赶紧放下了包袱,在外面找了把草简单的扎了扎,做了个简单的扫帚,忙着把屋里的蜘蛛网,乱七八糟的掉下来的泥块跟草屑子都扫了出来。还有那两床黑乎乎的被子也要赶紧拆洗了。好在天气渐渐热起来了,太阳也好,现在拆洗了,估计晚上收回来就能睡了。
  但是,香秀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一个木盆一个木桶,只得直接拆了,准备抱到河边去洗一洗。棉絮也不甚好了,发了*上了霉,但是好歹也是两床棉絮,香秀把棉絮搬到外面的空地上晒一晒,那些铺在地上的蒲草也搬了出来。香秀看着那蒲草下面的虫子,忍不住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更不要说那些蒲草搬到外面晒着太阳,还总是有虫子往外爬了。
  闲汉闲汉,家里没个女人,日子过得可真不成样子。香秀这么想着,手里的活计更快了些。
  贾志春拉了芦苇蒲草,挑了水拌了一堆泥巴,就爬上了房子开始补屋顶。原本的那些都不能要了,全部扒拉了扔在一边,才一点一点开始糊泥巴,铺芦苇跟蒲草。
  补屋顶是个精细活儿,贾志春不讲究这些,所以屋子破了到现在也没补上。但是贾志春惯来东家帮忙蹭一顿,西家帮忙蹭一顿的,补房子修屋顶的手艺那是不在话下。就是地主家打椽子,铺细瓦的活儿都能顶上。
  香秀打扫完了屋子里,抱了被单,扬声跟屋顶的贾志春招呼,“我去河边洗被单,一会儿就回来!”
  贾志春没做声,香秀自抱了被子跑了。
  河边的芦苇荡那一片的水域宽,里面的鱼虾也多,但是洗衣服的地儿是在村口,那里的河面窄了,也浅了不少,河边是经年留下的青石板,磨得圆润。这个时候刚吃过午饭,不是洗衣服的点儿,所以河边是一个人都没有。
  香秀找了块遮阴的地儿洗被单,一下一下捶着手上的木棍,浑浊的黑水顺着石板就流进了河里。也不知道捶了多少遍,才渐渐的看出来灰*的颜色,估计就是那被单原本的眼色了。被单摊在河面上漂了几次,确定再拧不出脏水了,香秀才挤干净,抱了被单,拎了洗衣棒回去。
  “香秀,这个洗衣棒是我的吧?”一个冷冷的女声叫住了香秀,香秀转头看去,是隔壁村嫁过来的王小草,嫁给了村口的唐敬仁。
  香秀捏了捏手上的洗衣棒,这个明明就是在桃花林随手捡的一根粗壮的树枝,拨了树皮,怎么就成了她家的洗衣棒了呢?香秀心里疑惑,脸上却堆了笑,“嫂子,你可是记错了,这是我家的。你家的洗衣棒可是放了别的地方,你一时记错了?”
  王小草哼哼了两声,拿眼睛瞟着香秀道,“你家的?谁不知道贾志春屋里连跟草都找不出来,还有这么好的一根洗衣棒?我家的这根洗衣棒可是花了两个大钱在镇上买的!”
  香秀虽然中午的时候才去贾家,但是村里的妇人早上都是聚在河沿洗衣裳的,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大家都知道了。现在怕是全村的人都知道何老三家的香秀现在嫁了闲汉贾志春了。
  王小草是新嫁过来的媳妇儿,也知道何老三家的香秀是个三扁担打不出个屁来的,每天跟个男人似的在地里做活,晒得一身黑皮。今日看着这个洗衣棒倒是不错,想着肯定也不是那闲汉贾志春家的,就想要强说了是自家的。
  “唐家嫂子,空口无凭,怎么就能说我家的洗衣棒成了你家的呢?”香秀昨日就憋闷了一天,现在嫁给了贾志春就想要好好的过日子,但是屋里的情景也见着了,要赶紧家去收拾,不然晚上可没地方谁家了,哪有空跟王小草掰扯。
  唐敬仁家就住在村口,王小草心里有了倚仗,便强辩道,“我说是我家的便是我家的!”

 香秀急的直跺脚,“你这个懒婆娘,你要赖我的洗衣棒,哪里是你家花了两个大钱买的,明明就是我家的洗衣棒。你好吃懒做的,我还要家去做活。你让是不让?”


  王小草一听这话,哪里还有什么好话,恨不得立马就要上来撕扯一番。
  “我是懒婆娘,也比你个没人要的黑丫头给了那破落户强。我家敬仁会做活,会养家,你嫁给那贾志春就等着饿死吧!”说着拿了块帕子掩了嘴笑道,“哦,不是,我倒是忘了,何老三家的香秀是个能干活的,恐怕自己能种地养活了男人。”
  王小草惯来是个能说会道的,就算每天早上在河边洗衣裳,人家来来去去几拨人,她能守着一件衣裳说上半天的话。现在恶心人的话就跟连珠炮似的出来,香秀憋得脸通红,双目含怒,但是也说不出什么来。
  贾志春是村里的破落户,这个是谁都知道的,现在嫁了贾志春香秀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什么都说不出来。
  “赶紧把我家的洗衣棒交出来,不然啊,我让我们家敬仁带了咱们唐家的人到贾家要去了!看看贾家如今要的贼婆媳妇”王小草薄薄的嘴唇上下翻飞,香秀也实在是忍不得了,直接撞了王小草过去,快步往贾家的桃林去了。
  贾家什么都没有,还真的不怕唐家的人上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再说了何老三也不是个好脾气的,香秀想着,要是实在闹的凶了,就回去求了爹出面。
  香秀想着就快步进了桃林,贾志春还在收拾草房子,那手法倒是娴熟,两间草房子并不大,香秀看着也知道今天的屋顶定是能补上的。拧干了被单,就挂在一边的桃树上晒着,香秀进了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太阳还好,又是春末夏初的时候,太阳大的厉害,香秀想着给贾志春烧点开水喝。
  说是厨房,其实就是在草房边上搭了个草棚子,一眼就能看到土灶,灶台上也是脏兮兮的,也不知道积了多少年的灰了。厨房里连柴火都没有,水缸里倒是养着几只蟑螂,到哪里烧水去?
  香秀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水桶,就问了贾志春,“贾志春,家里有水桶么?”
  贾志春擦了把汗,只觉得头晕眼花的,“去二奶奶那边借一个,二奶奶在睡觉,你就自己拿了。”
  香秀去了二奶奶的院子,静悄悄的,估计二奶奶真的还没起,就拎了木桶,去河边打了一桶水回来。但是,家里连块破布都没有,香秀找了件自己最破的衣裳,在裙摆上扯了一块下来,沾了水擦着灶台。
  灶台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用了,不少地方都已经裂了,原本有两个铁锅,但是都已经破了洞,小桥只能找了个瓦罐放上去。有瓦罐有灶台,但是也没柴火。
  贾志春吐了嘴里的草沫儿,趴在屋顶上喊,“别拾掇了,女人就是麻烦。给我递递东西,晚上咱们去二奶奶那边吃饭。”屋里又没米没粮,连柴火都没有,收拾了灶台也没用。
  香秀白了贾志春一眼,想了想,“我出去一趟。”
  香秀也没什么地方去,只能回家。何老三这个时候早就已经下地了,两个妹妹都在屋里做针线,只有小中在院门口逗狗玩儿,看到香秀回来了,赶紧跑过来。
  “大姐,你回来啦?”
  听到声音,香秀娘也探出身来,吃惊道,“香秀,你咋回来了?”
  香秀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娘,家里没柴火”虽然家里的柴火以前都是香秀收拾回来的,但毕竟是娘家的东西,自己都出嫁了,也不好到娘家来拿东西。要是被爹知道了,少不得一顿打骂。
  声音未落,小中就跑进院子里去抱了一大捆出来,“大姐,你抱去吧!”
  香秀娘缩了缩身子,怯怯的道,“你就抱回去吧。”其实心下忐忑,要是何老三回来,发现了不得了。
  香秀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小中手里的柴火,若不是实在没办法,自己也不会跑回娘家来抱柴火,干巴巴的道,“过几日我上山去打柴,还回来。”
  香秀娘如释重负,脸上露出了笑,“哎!”
  香秀抱着柴火往桃林去,刚到家把柴火放下,还没来得及烧水,就听到桃林里吵吵嚷嚷的。竟然是王小草带着她男人唐敬仁跟唐家的人来了。
  “贾志春,你给我下来!”
  贾志春懒洋洋的把最后一块泥巴拍好了,塞好了蒲草又铺上了芦苇才下了屋顶。
  “敬仁找我?”贾志春嬉皮笑脸。
  “你新娶的媳妇儿可是手脚不干净?竟然敢偷了我家的洗衣棒,还撞了我媳妇儿!”唐敬仁是来兴师问罪的,板着一张脸,跟在他后面的王小草倒是一脸的兴奋。
  “就是这个!”王小草一眼就看到了靠着草房子墙壁的洗衣棒,立马就想拿过来。
  “慢着!”贾志春一个转身就把洗衣棒操在了手上,笑嘻嘻的望着唐敬仁,“敬仁,你这媳妇太不讲理,明明是我家的洗衣棒,怎么就成了你家的了?”
  王小草见洗衣棒已经被贾志春拿了,顿时哭丧着脸,抽抽嗒嗒起来,“唐敬仁,你是死人了,你媳妇儿被人抢了东西,如今被打了,你是管还是不管?”
  这个就是明摆着闹事儿了,贾志春是拿了洗衣棒不错,但是也没动手打了王小草。贾志春勾起嘴角讽刺的看着唐家人,唐家几个跟着来的人脸色也不好看了。
  他们都是听唐敬仁跟他媳妇王氏说被何老三家的香秀偷了洗衣棒才跟着来的。现在洗衣棒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家的,但是王氏明摆着就是不讲理了。贾志春快了一步拿了洗衣棒是不错,但是压根就没碰到王氏,她现在就嚎叫着说是贾志春打了人。
  香秀差点被陈二狗讨了去做媳妇儿,如今是跟了贾志春,算是逃了一劫,现在王小草污蔑自己偷了洗衣棒,还讹上了贾志春。香秀心头火起,夺了贾志春手上的洗衣棒,气冲冲的就对着王小草砸下去了,“明明我当家的没动你,你就哭爹喊娘的寻人晦气。谁不知道今天是我家的好日子,你既然说被打了,我就动手打你了,我看你能怎么办!我打不死你!”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王小草被打的抱头乱窜,唐敬仁看的心疼,可惜也不能动手。妇人打架哪有男人插手的道理,好在唐家带了不少人来,唐家的几个妇人见王小草吃了亏,赶紧上去拉扯开来。但是香秀是谁啊,被她爹何老三当男人使唤,生了一把力气,几个妇人拉都拉不住,王小草着实挨了不少打。
  闹哄哄的被拉开,香秀脚上还死死的踹了那王小草几脚,嘴里也不闲着,“唐家的欺负人了!唐家的欺负人了!欺负我们贾家没人啊,几十号人到我们贾家来打人了!我们贾家是没人,但是我是何家的姑娘,贾家竟然敢欺负我们何家的人!”
  早在唐家的人进桃林的时候,就有不少好事儿的跟着来围观了,现在围着的不单单是唐家的人,还有何家的。一听唐家的人欺负了何家的姑娘,便有在场的何家人不自在了。
  何家跟唐家都是村子里的大姓,但是说起来,何家才是村里的大姓,不然也不会叫了何家村,这个村是何家的。唐家人进村也就一百多年,往上数五代,那唐家就是个外来户。
  “赶紧的,谁去找何老三,他家的姑娘被唐家的人欺负了,这是欺负我们何家没人了!”当场便有人喊出来,早就有好事的人看着不对就已经去何家报信了。
  何家的人被欺负了,不管真假,只要是在场的何家的人都是不愿的,这不是下了何家人的脸面么。
  香秀看着王小草在面前,就瞪着一双眼睛,气呼呼的,也不再说话了。贾志春看着新娶的媳妇炸毛,嘴角微微翘起,瞥了一眼王小草,斜着眼睛不怀好意的笑,“不就是一根洗衣棒,犯得着这么多人么?难不成是知道自己理亏,想要以多欺少了?谁都知道我们贾家人丁单薄”
  贾志春意犹未尽,但是好不妨碍大家自行想象。贾家只有一个贾二奶奶跟贾志春,新人么也就是一个香秀。三个人的确是单薄了些,反过来一看唐家的人可来了不少。
  不少何家的人渐渐就“明白”了,这是唐家在欺负人呢。
  “就是,要是这洗衣棒真是你唐敬仁家的,直接说一声,我大侄女婿就给你送过去了,别不是这么回事儿吧?要说我这大侄女香秀,里里外外一把手,可从来不干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咱们村的人可是知道的。”说话的是何老三的族弟何老七。
  “就是,谁不知道香秀是个能干的,也是个知道规矩的,不会做这样的事儿,倒是这唐家的小草,咱们可是知道她是个懒婆娘,咋咋呼呼的事儿可没少干。”何老七的话一出口,立马就有人回应了。
  “有啥啊,还不就是想占点便宜。咱们香秀是忠厚老实的人,不是那能说会道的,能诬赖别人。”
  勤劳能干的香秀PK又懒又多嘴的王小草,在人品名声方面,完胜!
  王小草倒没什么,唐敬仁一张脸通红。
  “这是咋的了?”何老三分开了人群,带着儿子大中跟小中来了。何老三虎着一张脸,一眼就看到了堆在外面的一捧柴火,心里一沉,但是面上没露。
  香秀早就看到了他爹的眼神追着那柴火去了,一下子忐忑起来。香秀最怕她爹,赶紧往贾志春的身后躲了躲。
  “何老三,唐家的人欺负香秀呢,你发句话,咱们何家的姑奶奶不能被唐家的人欺负了啊!”何家的人见何老三来了,那就是来了主事儿的人,毕竟是何老三家香秀的事儿,肯定要何老三出面才是正经。
  何老三砸吧砸吧嘴,嘿嘿笑了两声,就冲着唐敬仁的爹去了,“老哥啊,这边的事儿,一路走过来我也听说了。咱家的香秀是你看到大的,就是两年前换工的时候,我还带着我们家香秀去的,你说说看,我们香秀这么个实诚的人,能干出这偷鸡摸狗的事儿么?”
  何老三一口气说完,眼睛又瞄了一眼王小草跟唐敬仁,“不是我说,我们家香秀要真是这样的人,我自己就打死她了,没得到外面丢人的。老哥,小孩子说的话我就不追究了,你兄弟我一口唾沫一个钉,你发句话吧!”
  唐敬仁的爹唐方跟何老三的关系确实不错,两家换工的事儿也常有,这么被何老三一点名儿,脸上就有些不自在,尴尬的干笑了两声,“老弟啊,说什么呢,我还不知道你啊!”
  接下去的话就梗在了喉咙里出不来,要说香秀真的偷了自家的洗衣棒,也不太可能,香秀这孩子实诚;但是真的说自己儿子儿媳诬赖人家东西,唐方也没这么脸承认。
  “老哥啊,你别不做声啊,我还等着你发话呢。要真是香秀干的事儿,我立马带回家打死,这是我没教好啊!”何老三沉默了一会儿,幽幽的道。
  “唐家老哥,你就发句话,这个洗衣棒到底是不是你家花钱买的。”何老七皱着眉头道,原本唐家的这个媳妇进门也没多久,可不是个安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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